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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第2页）

看他老实了，钟亮才把地上他从家里带来的保温杯递给穆何，“渴了吧？来喝点水。”

被折磨了这么久，居然还能得到意料之外的一丁点关怀，穆何惊喜地接过钟亮的水杯大口往喉咙里灌水，与此同时心里对他产生了一点病态的感激之情。

钟亮看不惯他狼吞虎咽的样子，一点儿都不斯文，没个给人当老婆的样儿，把杯子夺回来瞪他，“喝这么着急干嘛？不知道的还以为我钟亮虐待媳妇儿呢，记着，喝水必须小口小口抿着喝，这样才像个淑女。”

当了十九年的男人，却突然要被人逼着学做一名淑女，为了珍贵的水源，穆何屈辱地点了点头，“嗯，知道了。”

看他还算有悟性，钟亮重新把水杯递给他，“喏，继续喝吧。”

这回穆何记着要小口小口地喝水，哪怕嗓子眼都渴冒烟了，也像个淑女似的一点点抿着水，实际喝了半天嗓子都没滋润到多少。

而钟亮嘴上限制他喝水速度，实际又给不了多少等他喝水的耐心，很快就不耐烦地把杯子撤了回去，“喝得差不多了吧？喝好了就吃饭，我还专门给你带了晚饭过来。”

穆何哪敢说不，再渴也低眉顺眼地应着，“喝好了。”

钟亮拧好保温杯，又从地上捡起一只红色塑料袋递给穆何，他所谓的饭其实就是他晚上啃过啃剩的大骨头，上面到处沾过他口水，只有各种犄角旮旯里还剩点他没啃干净的肉沫。

家里条件还不错的穆何长这么大连剩饭都很少吃，更别说直接吃别人啃剩的骨头了，看见就反胃，一点儿食欲都没有了，结结巴巴地拒绝，“亮哥，我、我不饿。”

“不饿也得吃，不吃饭身体怎么受得了？”钟亮勾起他下巴，用眼神震慑他，“怎么？嫌弃这是我吃剩下的？”

穆何逃避他视线，“不是，没、没有嫌弃你，我是真的不饿。”

“我最后说一遍，不饿也得吃，不吃我就当你是嫌弃我。”钟亮把手指关节摁得咔哒响。

胆小的穆何连忙从塑料袋里抓起一大块钟亮吃剩的骨头，狼吞虎咽地塞进嘴里啃，一想到上面还沾着钟亮的口水，过不了心里那关，差点干呕出来，怕会挨打又硬生生逼自己忍住了。

钟亮一边监督他啃，一边摸他脑袋教他规矩，“我们村的规矩就是这样，凡事都以男人为主，像大骨头这样的好东西都是让老公先吃的，做媳妇儿的能啃到老公啃剩的骨头都算是老公疼你了。村里各位都是种庄稼的，生平最厌恶有人浪费粮食，所以你必须啃得干干净净，一点儿肉沫都不许剩知道吗？”

“知道。”穆何忍着恶心，仔仔细细地在钟亮吃剩的骨头上找到有肉沫的位置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