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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客有几十人,崩卡村民却有上百个。
被戴着崩卡面具的村民围在正中的游客们,让高凡有个奇异想像,好像是被围在野兽群中的一群待宰家畜。
那位年迈的大长老,让走近她的游客们,先是在心中默念自己的愿望,随后她就嘀咕一句不解其义的崩卡语,随即又郑重其事得把面具为游客戴上。
瞧着像是装神弄鬼。
可高凡越是走近,就越注意到,大长老身后,那棵巨大的黑树正在簌簌作响。
更加响亮的昵喃声,从树叶的摩擦中响起。
装神弄鬼是没错,但却是真有神和鬼呀……
排了十分钟,终于快到高凡了。
高凡看到那些被戴上了面具的游客们,统统变得沉默不语,他们站进了崩卡村人之中,瞧着跟戴着面具的村人别无两样。
比如高凡认识的,那个活泼过头的丁铛,像是有多动症一样,没有片刻安静,戴上崩卡面具之前,还在和任悠然商量,要许什么愿望,要更漂亮,还是中个彩票,或者出国旅游一次,大概是把大长老当成机器猫了。
不过,崩卡面具一旦戴上,就立刻像是被按了停止键一样,陷入到诡异的沉默之中。
接下来,轮到任悠然了。
“喂?丁铛你怎么了?”任悠然因为胆小,这气氛诡异的崩卡傩舞,一开始就让她有点害怕,现在要接受面具,接受祝福,就更是不安,所以排在丁铛后面,见丁铛戴上面具后就凝定不动,像是中了邪一样,不禁往后退了一步。
“小姑娘害怕就躲开嘛~”后面是个大叔,正兴致勃勃得等着接受祝福呢。
“不行!”大长老低喝,“手拿面具,不接受崩卡的祝福,等于污辱崩卡,要受刑的!”
“什、什么刑啊?”任悠然被吓得都要哭了。
“要被崩卡吊起制成面具。”大长老抬头望着密如伞盖的黑树,树冠中枝叶密到不透风,而吊下的面具们则像是悬挂在半空的一个个头颅。
任悠然颤抖着,真觉得自己要哭了,她不动,但有人动,几个一直不说话的崩卡村民,忽得走上台来,一左一右挟着她往大长老处走,任悠然被村民握住胳膊,只觉对方的手僵硬冰冷,寒彻心扉,忍不住就尖叫了起来。
“放开我!”
后面几个游客也看不下去了,就算是节目安排,这样对一个小姑娘也过份了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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