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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陆闻川终于把针管、泡沫板等一系列工具凑齐,江昀清已经有些困了。他无声打了个哈欠,看着陆闻川坐回桌旁,给已经僵硬了的蝴蝶进行软化。
宽尾凤蝶的寿命在蝴蝶里算是比较长的,一般可以达到数月之久。江昀清不知道这只在院子里待了多长时间,白天刚见了,这才半天过去,居然就到了凋落的时候。
江昀清看着他操作,忍不住说:“你居然还会这个?”
话里话外带着惊奇,仿佛对陆闻川的认知又更多了一层。
其实这倒也不怪他惊讶,一开始他对于陆闻川的印象还只是一个会主动帮助落难游客的热心市民。后来在车上得知对方还开了家酒吧之后又觉得意外,毕竟在他仅有的认知里,见过的酒吧老板基本上都是三四十岁、留着胡茬、两条手臂纹着不明花纹的壮汉。
而陆闻川年纪尚轻,没有胡茬,虽然也很高大,但身形流畅,没有特别大的块头。至于纹身……虽然没有见过,但大概率也是没有的。
总之,就目前来看,陆闻川在他心中的形象还算正面,热情、健谈、细心,如今居然还会做手工活。
“之前跟朋友学过,很简单的。”陆闻川将针头小心地插进蝴蝶胸腔。手头没有还软剂,他只能用温水一遍一遍地注射,好让蝴蝶的身体重新变软。
“需要很长时间吗?”江昀清问。
蝴蝶的翅膀已经可以顺利展开了,陆闻川撕了块硫酸纸,用细针将蝴蝶固定在泡沫板上:“很快就好了。”
他小心地调整着蝴蝶双翅的形态,说话间顿了下,状似无意般问江昀清:“这两天心情好些了吗?”
余光里,江昀清一直坐在他身边,没有动,更没有出声。直到陆闻川抬眼去看,才发现对方正目光平静甚至冷淡地注视着自己。
陆闻川知道,他这是误会了自己的说法,以为自己故意提起了他的痛处。
顿时间,他心里觉得无奈又好笑,明明前不久也是在这个房间,在这个位置,对方亲口向他讲述了自己的心事,如今只是引出了一个苗头,居然就敏感警惕成这个样子。
或许是因为他们还没有熟悉到可以随意开启话题的程度吧,陆闻川心想。
他只得更为详细地重复了一遍,隐晦地表示自己指的并不是前两天墓园发生的那件事,让对方安心:“你之前不是说辞职是因为心情不好吗?现在呢?”
江昀清仍旧不太想提,语气明显敷衍:“还好。”
“平常多出去走走。”陆闻川将调整好形态的蝴蝶用细针重新固定好,真诚地提议,“南清到处是风景,总比你一个人闷着强。”
江昀清还没说话,陆闻川已经把标本整理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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