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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闻川认识江昀清的第一天,就在大伯的口中得知了对方最大的秘密。
不过,说秘密兴许也算不上,毕竟是连大伯都能看出来的,估计对方也没有隐瞒的想法。
只是陆闻川仍旧好奇,既然对方有个形影不离的恋人,那么这次来南清,怎么就突然变成了一个人。
那场雨过后,古镇周围的路变得格外难走。陆闻川出了民宿后向西开了一段,后面的路几乎是蛇行颠簸着走完的。
他把车停在墓园门口,将副驾驶上好好放着的一束菊花和康乃馨抱了下来,拎着东西进了墓园。
他这次回南清就是为了给父母扫墓。
他的父母在各自三十岁那年相识,原本二位都是青城人,却在来南清游玩的时候相遇。二老闲不住,经常天南海北地跑。结果在他二十岁那年,两位跟团去爬雪山,爬到一半遇上雪崩,没有一个人幸还。
有时候陆闻川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他们在旅途中相识,在旅途中相恋,又在旅途中一块撒手人寰。
他将墓碑上昨夜遗留的雨水痕迹擦拭干净,将鲜花端正地摆放到墓前,起身时却听到了模糊的争执吵闹。
就在他来的方向,三个人影远远地站在那边,他昨日在便利店观察了许久的人此时此刻就背对着他站在那里。三个人不知是在因为什么僵持不下。
在这场争执中,江昀清明显处于弱势地位,面对眼前的中年男女一句话也反驳不上来。在陆闻川的角度,他只能看到一截低垂的脖颈,以及从对方臂弯里探出头来的白玫瑰花束。
他们说了什么,陆闻川一概听不真切。
那个中年女人似乎身体不是很好,一直靠丈夫的搀扶才能勉强站稳。但她依然愤怒,即便隔着如此远的距离,陆闻川也仍能感受到那边僵滞的气氛,以及在面对江昀清时,对方溢于言表的厌恶。
“你怎么还有脸来?”中年女人恨得咬牙切齿,指着江昀清的手都在发抖,一遍又一遍地痛喊诘问,“你把我们家害得这么惨,你怎么还有脸来?!”
她气头正盛,一把夺过江昀清怀里的玫瑰,又狠狠地甩回了江昀清的脸上。
白玫瑰的茎叶带着未剔除的刺,在江昀清的脸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陆闻川下意识上前一步,却在准备上前阻止的时候,被女人绝望的呜咽钉在了原地。
“我儿子是有多倒霉才会遇上你!”
“要不是因为你他怎么可能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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