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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浑话不许胡说!”老者本来面带微笑,宠溺的看着她,听到末了一句,就是皱眉,语带警告,“莫忘记陛下交给为父的差事!”
见女儿不解的看着自己,无奈的叹气,“你道会通河的疏浚是为父过来跑一趟,回头召集工匠做事就成的么?且不说这河壅塞多年,中间沧海桑田,更有许多地形上的变化,如今要将之修缮到可以重新通航的地步,是何等大的工程!就说陛下让打通南北运河的目的……咱们离开应天府的时候,那边吵成什么样子,你多少也听到些了吧?”
“虽然陛下态度坚决,然而庙堂上下相当一部分的臣子,他们背后的江浙一带的权贵富户,包括那些有太祖皇帝陛下诏令护体的言官们……谁不反对迁都?”老者哂道,“说服不了陛下,他们又怎么可能不在其他地方做手脚?闻家是东昌府首屈一指的大族,放在整个山东,也算个大户人家了。”
“若是他们愿意支持此事,会通河的疏浚,少不得要事半功倍!”
“若果他们故意捣乱……虽然朝廷自有雷霆手段收拾他们,到底麻烦。”
看了眼撇嘴的女儿,嘿然道,“错非如此,为父早就一刀杀了那两个胆敢仗着家族调戏你的纨绔,还会给那闻羡云赔罪的机会?”
幺女道:“那两个纨绔不杀,日后肯定还会出去调戏其他人的!其他人没有爹爹您这样位高权重的长辈做依靠,少不得要吃亏!留着岂不是成为祸患了?”
又说,“那闻羡云跟他们倒是不一样,瞧着很是斯文有礼。这两日听底下人说,他对他未婚妻一家子也是尽心尽力,体贴入微,公认的好品行……也真是奇怪,那俩冲撞咱们的纨绔,据说是他的堂兄弟?一个家里出来的,为人差距这么大,这闻家的教养,显然还是有不足之处的。”
老者笑了笑,说道:“那闻羡云确实不错,不过品行就不一定了……幺女你这两日打探消息还是不够仔细:你只知道调戏你的那两个纨绔是闻羡云的堂兄弟,却不知道,闻羡云之父,与那俩兄弟的父亲,早年竞争过闻家家主之位。最后是闻羡云之父胜出,只不过据说当初赢的十分艰难,所以这些年来,始终满怀防备,生怕被对手翻了盘。”
“那俩纨绔得罪咱们之后,闻羡云千依百顺的,似乎只要咱们能消气,什么条件都可以……你还真当他那么不计代价的请罪?须知道这些日子他献上来的东西,可全部都是那对纨绔的父母所出!”
“不但如此,不管那对纨绔的父母是怎么想的,他们都不得不承认,欠下闻羡云一个不小的人情!”
“你说往后双方再有什么争执,他们岂能不气短?”
幺女愣了一会儿之后,说道:“但这不是他们自己找的么?早点将孩子教教好,又怎么会闯下这样的祸?”
又道,“而且两家从前有仇,闻羡云却还是愿意为他们斡旋,尽管不无私心,总也是个顾大局的。”
老者微笑:“那为父再说一件事情给你听:之前你在落凤坡的时候,不是对闻家还有点儿怨怼,所以问了那边最繁华的一条街上铺子都是谁的之后,说了敲打闻家的话么?你道闻羡云后来做了什么事情?”
不待女儿询问,他先自道,“他一番谋划,将那些铺子全部卖给了他那准岳父!还买通他岳父左右,唆使那郗宗旺倾家荡产买铺子的!”
幺女顿时瞪圆了眼睛:“什么?!他不是很喜欢他那个未婚妻么?!怎么会这样对待岳家?!”
“喜欢?”老者不屑的说道,“他跟那郗家女定亲的事情,为父这两日也打听过了:那郗家女唯一的兄弟,是东昌府近年最出色的读书种子,十五岁就是秀才了,而且还是差一点就是案首的那种!闻家得知消息后,几乎是百般纠缠的结了这门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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