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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属于既是当局者,又是旁观者。会去向阿平了解战事走向可有心理准备,但不会再去乱出什么主意,事实上我既没有熟读兵书也没有军事天赋,而原来时代里的那一套用在这冷兵器时代也不合适,所以就算想帮忙也帮不上。
每天要我操心的也就是两个孩子了,也确实操心。先不说小的,光是元儿那小子就很让人不省心,时常在读书时把夫子或方太傅给惹恼了一状告到阿平那,然后等阿平回来就被一顿狠训。有一点作乖的是,但凡他父亲在训斥时态度十分的恭谦,且很干脆地承认错误,就是一转身又去把夫子给惹恼了。
有一次方太傅气不过不等阿平处理完政务就先来找我诉苦,自从上回宫变后这老太傅改变了对我的态度,而且可能是时机不对,再没在朝上向阿平提及纳妃一事。
等我安抚了方太傅走后,将元儿叫到跟前,对着我时元儿不会像对他父亲那般拘束。我也不训斥,只问他究竟为何总要去惹太傅生气,却听他道:“因为太傅大人教的那些东西我都会了。”我微微一怔,“你当真都会了?”
他用力点了点头,“自我习字以来,父皇就常丢给我一些书籍看,后来我便自个去翻看了。太傅分明都是照搬书上读读的,跟他读书很是枯燥乏味,不找些事做我会打瞌睡的,若打了瞌睡肯定也是一状告到父皇那边。”
我有些不太信地又问:“可那些书上的内容你能都记住?”
元儿腾腾跑去拿来一本书,正是阿平常抽查他的《论语》,他递给我后道:“阿娘,你抽一段我背给你听。”这书一直都是丢在阿平的案台上的,我从来没翻过,此时一翻开竟发现书中写了许多标注,字迹都是阿平的。
我随便翻到中间一页,抽了其中一段,结果听元儿咯噔都不打一下地全背下来了,甚至连注解都一字不落地说给我听。
当下我没有再去责怪元儿,等阿平回来了把这事给他一说,却发现他并未面露讶色,反而还挑了下眉轻描淡写地道:“这有何好奇怪的,我儿时也与他一般。”
忽略他的自吹,我询疑出声:“你知道元儿这情况?”
“自己儿子焉还能不了解的?”
“那既然元儿都已经会了,为何还让他去跟方太傅读书?或者换个内容学呢?”
却见他摇头否决:“不行,论语是学之本,熟读与熟知是两个境界,而领会则又是另一个高度。我要元儿学的不是那些死内容,而是背后衍生出来的东西,且他性子毛毛躁躁的,得让太傅压着点才行,免得他成日就知嬉戏胡闹。”
“他哪有嬉戏胡闹了?”我这当娘的听不得自个孩子被数落,哪怕是他父亲也不行。
“成日不是与女娃凑一块,就是招惹的他弟哭,再不然便是偷跑了去射箭。”
“……”
好吧,阿平说得这些确实都是元儿那小子爱干的事,与心儿一块玩我倒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心儿那丫头越长大就越乖巧懂事了,不但把元儿给照应好了,还会帮着照看月儿;而元儿那第二条“罪状”则是名副其实的,他没了起初见着弟弟时的新鲜感与兴奋劲,有事没事就爱去扯扯月儿的头发,再捏捏他的小脸,等把人给弄哭了拍拍屁股一跑了之。
至于射箭,我也是知道的,却没有在这件事上表过态。
元儿偷偷去射箭的地方依旧是原来朱高煦呆过的那个院子,他做的箭靶和小弓箭都放在那院中没动过。曾经元儿问我煦叔叔去哪了,怎么不教他射箭了,我迟疑再三才答煦叔叔回家了。元儿又问朱高煦的家在哪,还会不会回来,我没有再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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