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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腾到日落西山、华灯初上,她好不容易找到门路溜了进去,见到在祠堂跪得挺拔的萧临。
萧祠高粱大柱,威严庄重。
对着祠堂门正中的那间最为宽阔,黑色神台一层一层往上,就像是座巍峨高山,俯瞰后人,两边如树耸立的烛台上百来只蜡烛齐放光辉,把正堂照得如白昼般明亮。
黑色压抑,灯火明亮。
萧临面迎着光烛而跪,身后拖着漆黑孤独的长影。
崔兰因环顾一圈,确定除萧临外再没有旁人。
她提起裙摆,蹑手蹑脚走近,一弯腰就对上萧临转来的视线。
崔兰因两手撑着膝,笑吟吟问:“怎么只有你?”
忽然见着一张熟悉的笑脸,萧临暗蹙眉尖,不答反问:“你如何进来的?”
“这个,山人自有妙计。”崔兰因摸了下鼻尖,拖来旁边的蒲团原地坐下,手不停拍打沾有草屑的袖子,口中问道:“你都跪了一天了,到底犯了什么大错值得这样罚你,不过就是晚上游一下园,又没杀人放火的。”
萧家真是小题大做,莫名其妙。
而且今日还是萧临难得的休沐时间,竟都浪费在死气沉沉的祠堂里了!
对此萧临一点怨言也没有,平静道:“萧家规矩如此,我明知故犯,自是要重罚才能服众。”
“规矩规矩,哪有这么多不通人情的规矩!”
崔兰因其实有过愧疚,但也不是太多。
丢下萧临不是她本意,明明两人可以同时跑掉,谅那个郎君也不敢声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