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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首又再度只剩下薛玉霄、拓跋婴两人。
叱云风见情势有变,转头吩咐道:“传唤歌舞。”
“是。”
不多时,一众脚踝戴着铃铛装饰的胡人少年舞伎走进来,为酒宴助兴。薛玉霄扫了一眼,忽道:“这些小郎君倒是被你调教得很好。”
拓跋婴以为她有意:“我可以送你,只要今日议事能成,区区十二个小郎,进献给你又如何?”
薛玉霄却道:“进献男子可是屈尊为臣的象征,夏国要向大齐称臣吗?”
拓跋婴脸色骤变,冷哼一声,切齿低语道:“薛玉霄,你别太不识好歹了。”
“我就是太识好歹,才会亲自过来啊。”薛玉霄态度很好,“若能不损兵卒地得到燕都,谁会愿意大费周章的攻城略地?只是狼主说得条件太苛刻,不能令我满意。”
“你夸赞他们,难道他们使你满意?”拓跋婴冷笑道,“成为国主之后,反倒变成了好色之徒不成?”
薛玉霄笑了一声,说:“我夸赞他们,是说三殿下教养得好,才能使一众跳舞的小郎身怀杀机,将匕首放置在袖中,随时准备抽出行刺……”
她声音很低,落在拓跋婴耳畔。
“平常舞伎,传递而来的眼神只是引诱、献媚。而三殿下的人,却根本就不向你不向他们自己的国主取宠讨好,而是紧紧地盯着我的一举一动。”薛玉霄轻声说下去,“这还不能称是‘调教’得好吗?”
她的手掌轻轻落在拓跋婴肩膀上。
这么轻盈地一掸,似乎要将她肩头的尘埃掸去。然而落在拓跋婴身上,却如同将她的才智和灵魂都狠狠地捋了一下,让人脑海晕眩、头皮发麻。
她手指发白,心知已是图穷匕见,不可不博,正要摔杯,陡然一个冰冷硬物抵住她的后腰,那股锐利之意根本不需要回头,就可以切肤地感受到其中寒气。
薛玉霄不疾不徐,伸手从拓跋婴之间取出杯盏,稳稳放回案上,自顾自地搛菜取用,左手看似扶着她的背,那把金错刀却从袖中滑落出来,抵着她的背心。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