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揣着心事的沈清棠,心头狠狠一跳,她暗自调整呼吸,缓缓踱步而去。
她没有照做,而是在床边站定,轻道,“你刚醒,应该好好休息才是……”
青年沉默寡言,搭在榻上的手再次一点,阴翳的脸上不知在想什么。
听说他好久没睡觉了,如今本该精神疲乏,如此强撑着还要见她,当真是不想活了吗?
算了,不依着他,她真怕他发疯。
沈清棠暗自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翻涌的惧意,缓缓在床沿坐下。
“阿兄还好吗?”这讽刺的语气,实在是令人不适。
沈清棠心头一窒,秀眉微蹙:“你想问那解药是怎么来的,对吗?”
她咬了咬唇,声音不自觉地低了下去,“有什么话直说便是,何必这样噎我?”
绵软的嗓音里裹着几分委屈,在寂静的室内格外清晰。
空气瞬间凝固。
李长策垂眸,骨节分明的手在膝上缓缓蜷起,青筋隐现。
他紧抿的薄唇终于动了动,冷硬的下颌线罕见地软化了几分。
“好。”他声音沙哑,带着病中的虚弱,“那我问你,这大半个月,你跟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可有发生什么?”
他突然转过头来,漆黑的眸子因高热而泛着不正常的猩红。
目光如刀,一寸寸刮过她的眼睛、鼻尖、嘴唇,最后停留在她纤细的脖颈上,仿佛看穿了那里藏着的不干净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