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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几个月前,他去车库找滑雪鞋,在一张旧衣柜后发现一扇一米多高的门,门板很厚,是黑沉沉的金属门,挂着铁链和铁锁,看起来有种神秘的禁锢感。他想知道这扇门的另一边是什么,于是去向父亲讨要钥匙,但是父亲却说现在不能给他钥匙,因为还没到时候,等时机成熟了,他会亲自带他进去。
他不知道‘时机’会在未来哪一天成熟,这件事被他很快遗忘。直到几个月后,他9岁生日那天晚上,父亲把正在熟睡的他叫醒,牵着他的手来到车库,推开那扇沉甸甸的金属门,带他走进另一个世界。
通往地下室需要走过一段几米长的楼梯,他从楼梯走下来时觉得这架楼梯非常长,一直盘旋向下,深扎地心,似乎通往传说中的地狱。但楼梯的尽头并不是地狱,而是一间整洁宽大的地下室。地下室里摆着简易的桌椅和木架,当中是一张铺着大理石的长长的桌子,大理石桌面在灯下反射出惨白的光。除此之外,便是挂满墙壁的照片,照片上是一个个笑容惨淡的女人。她们看着周颂微笑,但眼神却很恐惧,所以脸上的笑容也显得扭曲又诡异。她们的照片被相框装裱,挂在墙上,像是一场艺术展。
周颂牵着迟辰光的手,问:“爸爸,她们是谁?”
迟辰光还是一贯的温柔,嗓音犹如清风一样柔和:“她们是爸爸的猎物。”
猎物?那这些猎物此时在什么地方?
“她们在哪儿?”
这是周颂心里的疑问,所以乍一听到这句话,周颂以为这话是自己说的,但是那声音却从他身旁传来。他转过头,这才发现原来迟辰光还牵着一个男孩儿,他想看清楚那男孩儿是谁,却看到一张骨肉黏连、五官焦黑的脸。
周颂猛然惊醒,心脏狂跳,浑身冷汗淋淋,才发觉自己刚才做了一场噩梦。
卧室里窗帘紧闭,床头开着一盏焦黄色的夜灯,空气里弥漫着薰衣草精油的香气。他躺在床上双眼发直地望着房顶垂下来的吊灯,噩梦未消的余悸在胸膛里鼓动。渐渐的,心中的恐惧褪去,才感到口干舌燥,像是在沙漠里困了几天几夜。
他下床走出卧室,去厨房里倒水,看一眼电视柜上的小立钟,现在是凌晨三点多。门铃突然被按响,紧接着屋门也响了一声。
周颂把水杯搁在流离台上,走到玄关,问:“谁?”
门外无人应答,但房门又‘笃笃’响了两声。
周颂又问:“谁?”
还是无人应,敲门声却不停。
周颂移开猫眼盖往外看,门外空空荡荡,但楼道里的感应灯却亮着。他解了锁,把门拉开一掌宽,先警惕地停住片刻,然后把门打开,向楼道里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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