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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方白也不插手,看着杨廉庭从鸽子脚上取下一根铜管,拿出细小的纸条,三两下看完,脸色变了变。楚方白笑道:“又是有谁不安分了?”
杨廉庭将纸条递上来,楚方白摆了摆手,让他自行收好。杨廉庭将纸条小心放进了腰间的锦囊中,才道:“公子先前所料分毫不差,咱们这次迟了月余还未回教中,向右使的活动可是当真不少。旁的人不说,都是被向问天空口白话诱得迷了心窍。
“只有一点却是没想到,消息说青龙堂堂长老许传祥竟然也和向右使有些不清不楚的。三年前公子救他一双儿女,他那时候那般感激涕零,如今却似全然忘到脑后了!”
他语带气愤,眼睛中又带着些期待看向楚方白,道:“公子,不如就让属下先行一步,了结了那些个叛徒!”
楚方白瞟他一眼,没有说话。他自然知道杨廉庭的心思,杨廉庭早就不想要在自己身边,只充当仆役一般了。
打从在江浙分舵见到那时仍是瘦小少年的杨廉庭,楚方白就从他的眼神中看得出来,这人决不是甘于平淡的人。那双眼里的野心和不屈服,是最初楚方白并不知道他是谁,却还是出手救下了他的原因。
初时杨廉庭自然是很愿意在楚方白身边。能够学那样高深的武工力,能够见识神教中许多隐秘的事情,能够与先前他只能远远仰视的人物来往,对于一直在泥塘中打滚,谋求一口饭食存活的杨廉庭来说,自然是心满意足。
可如今他工力夫早已今非昔比,脑子里学下的那些计谋知识,也一直唆使着他去一展宏图。他不是甘心因为恩情就一直守在某个人身边,像是小厮一样伺候对方,埋没自己的人。
更何况,他还有血海深仇未报。即便他心中对楚方白的确忠心,的确感恩,不平之意,仍旧是有的。
杨廉庭和楚方白对视片刻,便收回了目光。他垂头的样子,并没有怨愤,楚方白却不知道,此刻他心中究竟是怎么想的。
日久天长,楚方白一直将他拘在身边,有时候对他,就像是和小殷老黎一般使唤,即便是楚方白对他恩深义重,他心里难道就真的没有任何怨言?楚方白不能说对杨廉庭了如指掌,却也能看出他几分心思。
楚方白伸手托起他下巴,杨廉庭不防,一双眼里还带着深深失落与不甘,便被楚方白看在眼中了。楚方白微微一笑,过了片刻才道:“我知道你心思。你一直都想要在教中任职,是想要为你父母兄姐报仇,不是么?”
杨廉庭目光一闪,却并未回答。楚方白接着道:“难不成你以为,本座身边搁着的人,他的底细来历,本座连探察都不探察一番?呵,那今日里本座早就是一堆白骨了。”
他收回手,看杨廉庭又垂下头,转过身,向着客栈里踱步,边走边道:“当年你家中的事情,江浙分舵彭舵主确是做得过分了。只是当年的事情,争权夺利,也无所谓正义。你父亲落败,原也怨不得旁的人,只说是与彭舵主一个人的仇怨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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