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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浪始终没有回来,江绫也不能天天都一个人往树林里钻,凌公子不知不觉轻车熟路了,一来便往她房里去。开始他仍不好意思,抱她也只敢在堂屋,后来他来的时候不是每时都准,有时大早,有时傍晚了偷偷的来看一眼她,她不是总穿戴整齐了在堂屋等他的,他渐渐就敢进她的闺房,搂着她亲一口,厚着脸皮说是“以慰相思”。她也由他。再后来……大抵是少年总归冲动情热,他搂着她亲起来就没有节制,一次又一次的克制不住,两人情难自禁,终于是有了肌肤之亲。
她在他身下疼痛地哭泣,他心疼地吻她,唤她:“阿伊、阿伊。”她羞怯地搂着他的腰,抚摸他背上那颗朱砂痣,激得他一颤,反手捉住了她手,送到他嘴边吻。“阿伊……”又说不出口,其实他好喜欢她摸那里,激动得更加用力了爱她。他又哪里有什么节制,一次又一次吻着她说:“最后一次了……”他是习武之人,她哪里抵得过他的痴缠,被他折腾得快断气了,哭着捶他的肩,要他滚蛋。
“你去死啦!阿羽!”温柔体贴的少女大约是第一次这样气急了骂人。他大汗淋漓,闭着眼急切的去寻她的唇:“去死就去死,再给我最后一次,最后一次……”耳鬓厮磨、相濡以沫、肢体热切的纠缠,犹如每夜的梦中。她流着泪哽咽的道:“要你为我死也可以吗?”他恨不能将心脏都剖开了给她。
“你忘了我们的誓言吗?死生契阔,与子成说。阿伊。”情到浓处,什么样话都说得出来,什么样誓言也能发。他逼着她接那魂牵梦萦的下一句,她被他欺负得要死了,脑子散乱成一片,怎样也说不出来,只是哭着求他:“不要……”他终是不忍心。亲了亲她,和她十指相扣着,最后的冲刺。“阿伊,阿伊。”
他着迷地念她的名,“你要我死我就死。我明天就请媒人来提亲,娶你做我的妻子。阿伊。”仿佛是梦里的声音在耳边缭绕,他那样甜蜜地唤:“娘子,阿绫。”甜蜜得心也撕裂。
□□了了,她终于是忍无可忍,冷着脸穿衣服下了床。他忐忑已极,看着她踉跄着坐到桌前倒了杯水,举起来想喝,突然又重重敲在桌上。
“事到如今你还不告诉我吗?”她回头看着他冷冷的问。“你是看我无父无母,好欺负吗?凌羽,哼。”她的神情甚至看不出是不是真的在发怒,只是当着他面从袖中掏出个瓷瓶。她母亲从她小时起便缠绵病榻,她也算半个医女,父母过世后,她年年向佃户施药,家里多得是药丸子。瓷瓶打开便是黄色粉末,她当着他面倒进茶碗里。
“这是□□,喝了去死。你喝了我就原谅你,顾凌羽。”
顾凌羽笑弯了眼。
“阿伊猜出来了呀。”
他其实并没有瞒过她。江绫恼怒的道:“你明明姓顾,却哄我姓凌。”眼看着他也披衣下床过来,把她抱在腿上坐了。亲吻着她,与她十指相扣,终于是承认:“我是九回庄少庄主。”
她闭了眼。梦终于是醒了。光华褪去,重新回复了现实。少年低低求她原谅,当初一念之差隐瞒了身份,后来他怕她嫌弃他门第太高,他那样爱她,没有了她,真的会死。他哀求的道:“我喝了这个,就不生我的气,好不好?阿伊,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们说好了的。”
“我姓顾了,你就不喜欢我了么?”
她整个人被他抱在臂弯里,轻轻地摇晃,又从怀中挖出了脸,捉着下巴,怜爱亲吻。她本是想不理,然情热中春闺的心思,又怎能经得起情郎的痴缠。她终是红着脸道:“不喜欢你,就不会……就不会。”终是说不下去,别过了脸。而他心满意足地看着她这样羞然的神色,是真情还是假意呢?其实他都无所谓。做了多少日的梦也不过是这一刻,谎言说多了也成真,人从来是自欺,他绽放了笑容欢喜的吻她:“所以阿伊还是会喜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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